缄默成陌

常年落灰的杂物间。

[伊辛]随手写一个片段

ooc有,我只是饿的慌所以自己动手...

伊谷春到所里报完到后已经是深夜了。他站在协警的集体宿舍下边儿楼道里抽烟,从白天开始的瓢泼大雨一直没停,天气闷得他心里憋屈。
这是他从西陇调过来的第一天,按惯例,降级调入特区,重案队的刑警副大队长就成了一个派出所二警区的普通警长。他心里多少也有点不爽,却不好跟父母闹掰,天知道二老怎么就有了上头的关系,非要把儿子拴在身边才安心。
雨声丝毫不见停歇,伊谷春把亮着红光的烟头扔在地上用鞋底碾灭,顺脚就踢到边儿上的一包垃圾下头。他拉上雨衣的帽子冲进雨帘里去,雨夜里能见度极低,到了所门口地上有团模糊的黑影,差点一脚踩上去。伊谷春条件反射地把步子跨大,从黑影上边越了过去。回头仔细一瞧才看出是只瑟瑟发抖的小黄狗,身上的毛稀稀拉拉的,像是长了癞子。
忽然有汽车的大灯从派出所里打过来,伊谷春眯着眼去看时,停在院子里的一辆车已经开过来停在他面前。“头儿,上车。”车窗摇下来,露出辛小丰的脸。“这是公家的车,你小子打报告了吗?”伊谷春皱起眉头。辛小丰还是没有表情,就那么盯着他说:“这个点这一带打不了车,上车吧。”
伊谷春跟他大眼瞪小眼半天,还是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上去,想了想又跳下来一把捞起那只小黄狗抱了上去。辛小丰打着方向盘瞟了一眼那狗:“捡来养?”伊谷春怀里抱着它,感觉抱了一团湿透的棉花:“先捡回去看吧,肯定是谁家不要的,在那儿淋一晚上雨就得冻死了。先去宠物医院,这小东西身上有病。”
辛小丰没有再说话,看着像是在专心地开车。路灯的光斑不时透过挡风玻璃照在他脸上,伊谷春恍惚间看见辛小丰的眼里忽闪出一片阴霾,定神看时又瞬时什么都看不出。他觉得自己老盯着人看有点没意思,就问:“大晚上的你不睡觉,怎么想到出来送我了?”辛小丰望着前面路口的红绿灯答:“我在走廊里看见你还没走,就想下来送你。”罢了加了句:“你是我们的新头儿,送你应该的。”
“还很懂巴结领导啊,我可不吃这一套。”伊谷春调笑了声,从兜里翻找出烟盒取出根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末了呼出一口白雾,用两指夹着烟递给辛小丰。辛小丰两手抓着方向盘,直接一伸脖子用嘴接过那根烟叼在嘴里。
伊谷春低头查看那只小黄狗,小东西这会儿有了些意识,用两只前爪扒拉着他的雨衣,就是身体还抖得厉害。不过说是小黄狗,也就是因为它看着还没长大,身体倒是很结实。兴许治好了病,能扔在派出所院子里看个门什么的,他想。
到了宠物医院,护士说这种皮肤病不能立马治好,要放在他们那儿几天。于是伊谷春打了个招呼,又坐上车回了家。到地方时他叫辛小丰赶快把车开回去,辛小丰点点头,嘴里叼了一路的烟头几乎要烧到他的嘴唇上。他毫不在意地伸出左手把烟头取下来,在左手拇指上直接捏灭。伊谷春注意到,他还用拇指和食指就着发烫的烟头烟丝拧磨了几下,直到烟头成为粉末。
伊谷春的眼神锐利起来,他觉得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协警有点不对劲。可辛小丰已经把车调过头去,往派出所的方向去了。伊谷春沉默了片刻,转身上了楼。
过了几天,小黄狗的皮肤病治好了,伊谷春带它打了疫苗,果然扔在派出所院子里看门。他叫它哈修,所里其他人也都这么叫它。哈修除了在院里撒欢和去食堂阿姨那里讨剩饭以外,还特别喜欢到派出所旁边的木棉公园里玩儿。但白天怕它跑丢,所里的人都不让它出去。
这个片区没什么案子,就是这两天里抓了几个偷自行车的家伙。伊谷春听其他人说,这是一个专门偷自行车的团伙,他们已经抓了好几次这个团伙的人了。于是伊谷春趁把他们拷在所里时拷问了一回,那几人瞪着眼睛就是不开口,伊谷春皱了皱眉,站在他身后的辛小丰立马上前狠狠地给了一人一脚,踹得其中一个楞头青差点站不起来。结果还是不了了之。
经过几天相处,伊谷春发现辛小丰确如前警长所说,是个相当得力的助手。只要伊谷春一个眼神,辛小丰就明白该怎么做。警区里所有警察和协警都知道,伊谷春最欣赏的人就是辛小丰,但伊谷春自己却不承认这一点。他知道,这是一个胆量惊人的人,抓捕偷自行车的那几个小子时,就是辛小丰一个人窜出去跟最先跑的两个扭打在一起。
可他觉得辛小丰太过于沉默了,他从不混迹于其他人的喜怒哀乐中,在抓人或审人的过程中,他也始终面无表情。他永远是安静的、沉默的、充满效率的。
除了白天出任务,辛小丰最常干的事是晚上带哈修到木棉公园去奔跑。不管白天多辛苦,只要当晚住协警宿舍,辛小丰就雷打不动地出去溜哈修。所以半夜两三点,辛小丰和哈修在公园散步或奔跑追逐的景象十分常见。
这天晚上,辛小丰带着哈修去木棉公园。哈修在前面撒欢地跑,辛小丰紧跟着追,突然路边的灌木后面飞出来一张网,网住了哈修。五个人从灌木丛后面跳出来,一拥而上围殴辛小丰。辛小丰一声不吭,扭着一个人死命揍,即使背后被人揍的更多。他认出来被自己抓住的这个人就是前两天被自己踹得差点站不起来的楞头青。
这几人下手都颇重,重点攻击辛小丰的头部,看得出是下了死手。辛小丰被打破了头,血顺着脸庞流下来,黏糊糊的。他咆哮了一声“干你母”,手上麻木地朝周围人挥拳。“操!”伊谷春怒骂了一声,冲过来加入战局。今晚他在派出所值班,听见声音过来查看,不想正看见这样一幕。
那五人里有两人拿了棒球棒,混乱之中有人冲辛小丰狠狠挥过去,伊谷春怒吼着帮他挡下了这一击,正打在肋骨上。伊谷春“嘶”了一声,估摸着肋骨是被打断了。辛小丰头上血越流越多,身形有些摇晃,所以伊谷春尽量帮他挡了好多攻击,自己也有点撑不住。好在他冲过来时就用呼叫机叫了人,其他人隔了好一会儿终于过来救场了。
后来医院检查出来,辛小丰血流得看着吓人,可是都是皮外伤,休了一天假,照样跑来上班。伊谷春断了两根肋骨,右手脱臼,郁闷了好久。那团伙被出院后的伊谷春一锅端了,才解了他的气。
之后晚上,辛小丰准备出去遛狗,伊谷春叫住他。辛小丰摇了摇头说:“没事儿,我带了刀。”伊谷春把呼叫机挂在腰带上,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我跟你一起去。以后晚上你遛狗,我都跟你一起去。”辛小丰怔了一下,又摇了摇头:“不用。”
“你是头儿我是头儿?”伊谷春跟他擦身过去,蹲身拍了拍哈修的脖子。哈修欢快地“嗷呜”一声,窜了出去,伊谷春也跑出去。辛小丰在原地呆立半天,才连忙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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